说吧,那不勒斯

《巴黎评论》在2015年做埃莱娜·费兰特的访谈时,她说过这样一段话:

费兰特将这些碎片串接起来,组成了《那不勒斯四部曲》,乐声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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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边的这巴黎评论》特辑——女性作家访谈,在迪内森、波伏娃、毕肖普、尤瑟纳尔之后,访谈的第五位对象就是从不露面的,几近神秘的费兰特,于是我在之后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断断续续将厚厚四部发生在那不勒斯的故事读完,一千六百多页,跨越六十多年历史。可以说是相当顽强的记忆,刻骨铭心的人生,不可重来。

我没有选择看同名的电影,而是选择了阅读,因为费兰特的文字很倔强,心理描写多,细节丰富,处处可见的细腻的剖白,和粗粒的城市背景形成对比。

我愿意成为叙述的倾听者。

曾经在欧洲的列车上遇到过一位小伙子,湛蓝如海水的眼睛,颚下微微淡黄的细须,腼腆地说他是意大利人。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笑盈盈答道:"我是做披萨的,现在回老家去。"我很高兴他是做披萨的,随口问他老家在意大利哪里。他说了一个地名,我没听清,他便在谷歌地图上指给我看。"那里夏天很热,没有空调,我们天天去海里游泳,大海很凉,天空很高。"我看了他在地图上点的意大利语地名—— Napoli(拿波里)。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地名,英语叫 Naples(那不勒斯)。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那不勒斯人。他是做披萨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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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不勒斯人通常说他们不是意大利人——因为,那不勒斯,是那么与众不同。

不少人会引用歌德赞美那不勒斯的那句名言:“朝见那不勒斯,夕死可矣!”(Siehe Neapel und stirb!)我直觉这应该不是歌德说话的腔调,于是特意去查了歌德的《意大利游记》(Italienische Reise)原文中的这段话。原来,歌德文中是援引了意大利诗人的话"Vedi Napoli e poi muori!"

那不勒斯的自由与放纵,歌德在1786年就见识了。我不知他是否认同其引用的这句话,但确信歌德在那不勒斯海岸边的酒馆里,与人呼喝碰杯时,满面红光,操着意大利语致辞的,一定是这句话。

而我曾经邂逅的那位那不勒斯小伙,他描述的海边夏日,正符合我们想象中的那不勒斯:长时间的日照,持久的晴朗阳光。无处不在的教堂构造出魔幻的光影,转角可见的耶稣或圣玛丽像为人提供着指引。或者,如果我们读到加缪描写海边景象的句子,那将更令人心潮澎湃:

虽然歌德在那不勒斯享受着醉生梦死的时光,但在他酒醒之后,依然不忘持有上帝视角,来看待众生。难怪费兰特在《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扉页里,上来就搬出歌德《浮士德》中如下几句,以此来镇住四部长作:

埃莱娜·费兰特也是那不勒斯的吟唱者。

但我几乎可以想象,她会指着旅游杂志上的照片,抬眼看着你说:“不,亲爱的,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吧?可惜不是。”

她用四部厚厚的书,几十个人物,横跨半个多世纪的纠缠,把游客和诗人们拽进她的城区,那些弥漫着甜蜜、罪恶、爱恋、仇恨、宽容、嫉妒、细腻、粗糙的街道,那些充斥了所有人类情感的角落。

果要用语言来描述费兰特笔下的那不勒斯,说说四部曲告诉了我们什么,你会发现自己表达的匮乏,或者是对表达的抵触。

你情愿那些还是碎片,散落在那不勒斯的街道各处,它们还不是曲子,你尚还可以一块块去捡拾,看它们光芒与黯淡的转化过程。虽然你也可以用超越情节的方式来讲述,但那种可以预见的赘述,或者是咀嚼后的絮叨,显然不会令听者愉快。

费兰特应该是唯一的叙述者,其它人不是,包括读者。

倘若真要寻找一种表达方式,我更愿意借用伦敦摄影师 Bruce Gilden的一组照片来解读那不勒斯。

初次看到这些照片,我觉得《那不勒斯四部曲》里几乎所有的人物都走了出来。是的,没有比这些更让人震撼的了,这些照片无与伦比。

在Bruce Gilden所有的照片中,我唯独无法选出与莉拉相符的一张。莉拉太复杂,她的复杂纠缠了整部小说,或者说是纠缠了整整半个多世纪的时空。一切都在迅速变化,一切都在急切地轮回。我很难在脑海中勾勒出莉拉的形象,尽管叙述者埃莱娜始终在执着地刻画莉拉,但终究是一场持久的,如同抗争般的探究,没有终局。

与所有涉及两个主线人物的小说一样,我无法不产生将莉拉和埃莱娜视为同一个人的两面的念头。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中,曾经也坚信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是同一个人的两个分身(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而德米安与辛克莱也是(黑塞《德米安》),甚至可以说哈利波特与伏地魔也是。现在,我也如是看待莉拉和埃莱娜。莉拉的身体里住着埃莱娜,埃莱娜的身体里住着莉拉。

直至读了《巴黎评论》,才看到费兰特精准地道出了所有人的感觉:

我不想勾勒莉拉的形象,也不想寻找类似于她的影像。发生了太多的事,岁月残酷如刀。我只想回到小说的最初,停留在文字中美好的一幕:

不得不说,费兰特在整部小说中尽量保持着叙述的语调,很少议论。若能耐心读到最后一部,即第四部《失踪的孩子》,你方能读到一些她想要告诉你的东西。

那不勒斯不仅仅是一座城市,而是一个宇宙,在这个宇宙中,万事万物都在轮回。那不勒斯用历史展现了从辉煌到沉沦,再从沉沦到辉煌,继而预备了下一次沉沦的过程。映射到人间,可以看到好人会变成恶人,继而又会变回好人。善成了恶,恶又回到了善。没有完全的善,也没有完全的恶。可以看出,费兰特避免用直白的方式表述这种宇宙观,最终却在第四部的一处,通过莉拉对伊玛讲的一段话,揭示出来:

没有人应该忘记,在那不勒斯湾,睡着维苏威火山,时刻提醒着人们:再伟大的人类事业,那些最精美的作品,大火、地震、火山的灰烬还有大海,几秒时间就会让它们都化为乌有。

在这样一种悲观主义下,我们才能理解莉拉想要“抹去”自己所有痕迹的念头,和最终付诸的行动。莉拉想自我消失,埃莱娜阻止消失,她顽强地记录了莉娜,阻止记忆消失。

我更愿意相信,费兰特想要竭力阻止的,是那不勒斯历史记忆的消失,是人类时空记忆的消失。虽然在一切都在“几秒时间就会化为乌有”(我们确信将来一定是如此),但留下文字是有意义的。即便最后文字也没有意义了,但作家用文字做坚定表述的过程,依然意义非凡。

过去和现在的界限可以消失,将来可以化为乌有,但是爱,拒绝消失。

这就是我在这部书里读到的东西,费兰特也许说了,也许没说,但我想这样读。

维苏威火山在公元79年的爆发摧毁了庞贝城之后,又爆发了多次。一切都在摧毁和重来。之后的千百年,无数生命更替,出现并消亡。“而孩子们死去,双眼深邃,他们一无所知,成长然后死去。而所有人走各自的路。”(霍夫曼斯塔尔)

而维苏威火山一直在那儿,那不勒斯城一直在那儿。

费兰特依然在顽强地讲述和记录着故土,一如她的祖先诗人们一样,他们是贺拉斯、维吉尔、奥维德。记忆是与时间的抗争,所有的书写者,都在用文字,做着这件事——书写永恒黑暗之间瞬息的生命之光,留住它。

我想,倘若有一天,费兰特对漫长的讲述感到疲惫了,她兴许会微笑着说:“好了,现在,那不勒斯,你自己说吧。”

那不勒斯:蓝色仙女的传说

引子

读《那不勒斯四部曲》之前,我对那不勒斯这个地方闻所未闻,但读完之后,我知道再也无法将它从记忆中抹去。

从形式上看,它以回忆录的形式记录了两个女人(埃莱娜和莉拉)之间长达半个世纪的情感史,仿佛一场盛大的戏剧。

这场戏包罗万象,错综复杂。这里有爱情,有友情,有亲情,它们闪耀着爱和自由的光芒,亦充满嫉妒、背叛和谎言。在这个修罗场里,没有人是完美的,单纯的,人人都背负着不堪的过往。

这场戏旷日持久,曲折反复。从童稚之期到垂垂暮年,从那不勒斯到佛罗伦萨,米兰,巴黎和都灵,它的投影无处不在。

这场戏循环往复,永不散场。从埃莱娜和莉拉手里的布娃娃,到下一代孩子的姓名,这注定是一场无法结束的轮回,仿佛世间所有的爱恨情仇,不留任何死角和盲区地,一一被映射出来。

而聚光灯的核心,全部投向了主角埃莱娜和莉拉。而这场酣畅淋漓的相爱相杀,从她们上小学就开始了。

01一个叫那不勒斯的地方

“城市的内心有一种无处发泄的怒火,她的内部喧腾着,起伏不定,表面有毒疮涌冒出来,内部则布满了毒药。她对所有人都充满仇恨:孩子、成人、老人、其他城市的人、北约的美国人、任何一个国家的游客,还有那不勒斯人。他们怎么能忍受这个混乱、充满风险的地方?”

一九四五十年代的那不勒斯,是主角我(埃莱娜)和莉拉长大的地方。这个地方黝黑复杂,腐朽而黑暗。在这里,脏水、垃圾和病菌都流入海里,腐蚀着地下的世界。人们因为得不到眷顾,因为**、欺压而死去,但每一次选举时,他们还是充满热情,支持那些让他们的生活变得难以忍受的政客。

在埃莱娜眼里,那不勒斯的所有城区没有什么差别,这里到处充斥着罪恶。每一次她回到那不勒斯,都会觉得这个城市像一潭烂泥,它无法承受季节的变化——寒冷和炎热,亦无法应对暴雨。似乎对这个城市而言,每一次雨季的来临都是一次彻底的破溃。

“进入雨季之后,这个城市又一次崩溃了,有一栋楼从中间倒塌了,就好像一个人靠在一把被虫蛀过的沙发扶手上,扶手塌了,造成了很多死伤。随之而来的是叫喊、斗殴、报纸上的唇枪舌剑。”

张晓风说“天气太好的时候我总是不安”,而埃莱娜和莉拉,作为在那不勒斯这个地方长大的孩子,当阳光照在石头、楼房、田野、外面和家人身上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安全感,有的只是对黑暗的恐惧和种种近乎让人崩溃的感情。

在这种成长环境下,她们甚至自然而然地习得了一项习惯:在别人使我们的生活变得艰难之前,我们不得不使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

但就是这个地方,见证了埃莱娜和莉拉漫长的友谊。埃莱娜所有的文学成就,注定都离不开这个地方,那不勒斯,已然成为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02贫民窟的天才女友

“埃莱娜变得比以前坏了吗?”

“不,她没有。”

“为什么?”

莉拉把毛线帽戴到儿子头上,说:“我们从小有一个约定:我是那个坏女孩。”

埃莱娜和莉拉从小就形影不离,有一次她们因为争吵,把相互之间的布娃娃(两只布娃娃一只叫蒂娜,一只叫诺)丢进了一个暗室,她们认为那是堂·阿奇勒的地下室。而那个时候,堂·阿奇勒在她们心中则是令人恐惧的怪兽,埃莱娜对他有着十分糟糕的描述。

“很多年里,我都想象着那些锯子、夹子、榔头、锤子,还有成千上万的钉子,都像蜂群一样,跟在堂•阿奇勒身后;很多年里,我都想象各种各样的材料——香肠、奶酪、熏肉、猪油和火腿,像蜂群一样,从他粗糙的身体里往外冒着”

这个时候两人虽然都很害怕,但却互相较劲不服输,虽然说是一起,但基本是莉拉带着埃莱娜(我)勇敢去找堂•阿奇勒索回她们的娃娃。

而作为整个系列开始的这个故事,几乎奠定和折射了埃莱娜和莉拉之间的强弱和架势。故事的结果是堂•阿奇勒给了她们一些钱让她们去买布娃娃,她们买了一本《小妇人》,并共同立下了一个伟大的志向:以后要成为一名作家。

作为埃莱娜的“天才女友”,莉拉似乎总是如此勇敢、果决、强势甚至强悍,她的生活是动荡的,而埃莱娜的生活是凝固的。在埃莱娜眼里,莉拉的魄力不容忽视,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野性甚至邪恶的气息,这种气息既诱人又危险,乃至于当遭受流氓青年骚扰的时候,这个小女孩会毫不犹豫地把刀抵在对方脖子上予以还击。

反观埃莱娜,她莉拉虽然是最要好的伙伴和朋友,但似乎莉拉总是整体凌驾于她之上,似乎她的生活是附庸和围绕着莉拉展开的。埃莱娜努力学习,但她的努力目标是为了比肩同伴:

“我感觉自己牺牲了清早暖哄哄的被窝和睡眠,不是为了在那所阔人学校的老师面前表现自己,而是为了在鞋匠的女儿(莉拉)面前不丢脸。”

在埃莱娜眼里仿佛整个城区的目光都被莉拉所吸引和独享,这种附庸和围绕甚至持续到埃莱娜最初成名,持续到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莉拉”,然而似乎每一次都有一些特定的事件闯入,让她看到她与莉拉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联带。

“有时候从学校回来,我远远地绕开,不想经过他们家的铺子。假如我远远看见她,我也会因为焦虑改变路线;但后来我实在抵挡不了,向她走去,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一同长大的她们,比学习,比读书,比爱情,甚至比身体发育:

“我觉得自己像做披萨面团一样发了起来。我的胸部、大腿和臀部变得愈来愈丰满”

“我看到她在阳光下眯着眼睛,衬衣鼓鼓的,胸口在起伏,风灌进了她的衣服。”

似乎莉拉总是先走一步,她的家庭使她放弃了学业,她毅然决然地在十六岁的时候选择结婚,这是同为少女的埃莱娜根本无法想象的,这一点在莉拉婚礼的那几天体现得尤为明显:

“我从来都没看到过她**的样子,这让我有些难为情。现在看来,当时我的尴尬是因为自己被她完美的身体所吸引,我见证了她十六岁时的美丽,因为在几小时之后,斯特凡诺(莉拉的丈夫,堂·阿奇勒的儿子)就会抚摸她、进入她、改变她,可能会让她怀孕。”

她想象婚礼当天的晚上,斯特凡诺会把莉拉彻底玷污,他会很粗**脆地进入莉拉,“就像酒瓶的木塞子进入瓶颈一样”。

埃莱娜虽然一样出身贫困,但她的家庭却允许了她继续读书,正如现在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她们的人生自此分道扬镳,甚至看起来再也没办法勾勒出一张使之相连的图纸。

而莉拉虽然学业甚好,却只在小学时期留下唯一的文字,它的名字叫《蓝色仙女》。

03我和莉拉的天才男友

“假如没有什么能够拯救我们——金钱不行,男人不行,学业也不行,那还不如马上毁掉所有一切。”

进入到青年时期时,两人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

此时的埃莱娜,则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进入大学,她竭力试图摆脱莉拉的影响。在埃莱娜要离开那不勒斯进入大学的时候,莉拉将装载着自己生活记录的小盒子赠予她,并要求她发誓:在任何时候都绝不打开盒子。但埃莱娜登上火车就打开了盒子,并选择在索尔费利诺桥上将它推入冰冷的阿尔诺河河水。对于埃莱娜而言:

“她(莉拉)影响我的方式,她拥有的每个人、每样东西和知识都落入了河里;那些和她相关的任何事情——书和鞋子,温柔和暴力,婚礼和新婚之夜,以拉法埃拉•卡拉奇夫人这个新身份回到城区——所有这些似乎都被我推入了河里”

在那个叫做大学的地方,埃莱娜会拥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自己的写字台和所有需要的书籍。这位门房的女儿,在她十九岁的时候,终于要摆脱这个城区了。

“我要离开那不勒斯了,一个人离开!”

而莉拉,在经过一段阔太太的生活后,婚姻终于转向悲剧,她的丈夫斯特凡诺终于露出邪恶的面目。

“她突然意识到:他一直都是堂•阿奇勒的长子!那个想法让她觉得丈夫年轻的面庞上突然浮现了一些特征,出于慎重,这些特征被默默地隐藏起来了,但它们一直潜藏在斯特凡诺的血液里,等待着在合适的时机显现出来。”

莉拉的丈夫残酷对她施加暴力,在夜晚、卧室、房间、床上,他用残酷的**撕裂了莉拉的身体,对她而言,“丈夫”这个词意味着蛤蟆、毒蛇和蜘蛛,这让强势的莉拉滋生了强烈的痛恨。

但更为重要的是,这段婚姻的破裂给了尼诺登场的机会,更赋予了埃莱娜和莉拉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埃莱娜从小暗恋到大的对象,作为同龄人的尼诺在她眼中是如此完美,他身材修长,外表英俊,眼睛里充满智慧的火花,恍若小说和电影里的人物。

如果说莉拉是埃莱娜的天才女友,尼诺则是她心中的天才男友。

不幸的是这个男友现在降临在莉拉的世界中。

在莉拉婚姻失意的时刻,在埃莱娜陪同莉拉去伊斯基亚岛上(尼诺居住的地方)度假的这段时光,在埃莱娜每天都期待着与尼诺能够有所进展,甚至以为他们已经相爱的时候,她发现了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尼诺与莉拉堕入了爱河。这让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在埃莱娜眼里,这注定是一场没有未来的风花雪月,彼时莉拉在婚,尼诺亦非单身,他们像一对堕落天使,在扮演一场男女朋友的愚蠢游戏。

可是埃莱娜并没有愤然离去,一方面她希望他们被淹死,渴望死亡会剥夺他们明天要享受的欢乐,想象着他们今天疯狂地享乐,就是为了滋养明天的暴力;另一方面,在经历了短暂的痛苦之后,她留了下来,陪同他们一起将这场游戏玩下去,她想象是莉拉替代了自己去完成对尼诺的爱。

最终,莉拉与尼诺在经过分手之后,选择了再次复合,这一次,莉拉堵上的是她的婚姻,她的财产,她所有的一切,但最终,她还是失去了尼诺。

埃莱娜则使自己埋没于学业,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在毕业的时候,出版了一本书,这本书给她带来了巨大的自信和满意。而此时的莉拉失去了一切,在一家肮脏的工厂里谋生,再也没有当年阔太太的神气。

埃莱娜面对朋友莉拉的信心又回来了,而当她们再见面时,二人几乎形同陌路。

“我以为我们会哭,会说一些知心话,会辩论,我们会度过一个非常美好的早晨,相互坦白和好。但结果就这样,我们挽着胳膊走在一起,她穿得很臃肿、肮脏,而且憔悴不堪,而我穿得像富人家的小姐”

而当她重拾当年那本泛旧的书时,她才明白,她们一直都是连在一起的。

“要想知道是什么赋予了我那本书热度,还有一道有力的但看不到的线索贯穿着所有的话,应该分析这个女孩写故事:一个笔记本里的十几页纸,生锈的回形针,彩色的封面很鲜艳,故事有名字,但没有作者签名。”

“但是,到最后我才承认我看了几行就明白的事情——莉拉那时候写的这几页文字是我那本书的秘密核心。”

那本未出版的旧书的名字,叫《蓝色仙女》。

04一个名为尼诺的黑洞

艾尔莎看着我问:“妈妈,你在不停地和谁说话啊?来和我们玩儿吧。”有一天黛黛说:“别叫她了,她和男朋友说话。”

成年之后,埃莱娜在出书成名的路上愈行愈远,她进入到上层阶级,她遇到了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彼得罗并与之订婚,她有一个强势的婆婆为她撑腰发力。

而莉拉,则在与恶劣的生存环境相斗争。

“她问,每天八个小时,水一直漫到皮带那里,浸泡在煮大肉香肠的水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在去骨头时,手上全是伤口,你们能想象吗?在零下二十度的温度中进出冰库,每小时多挣十里拉——十里拉——作为冻伤补贴,你们可以想象吗?”

最终她选择与童年时的互相打架的伙伴恩佐互相扶持,一起生活,但并不结婚。

而埃莱娜,在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之后,终于体会到这段婚姻的平庸,乏味,毫无**,当她再次遇到尼诺(此时已结婚)时,这种不满终于爆发了,她与丈夫彼得罗的婚姻宣布破裂。

她与尼诺互相约定分裂各自的家庭,然后共同离开。

“飞机蓦然间腾空而起,离开地面,飞机一直在上升,最后开始向前飞行。看到下面的房子变成了平行六面体,道路变成了一条条线,田野成了绿色的一片,大海像一张斜放着的薄板,云彩在向下流淌,像雪崩一样。那些痛苦和不安,还有幸福都融为一体,变得非常明亮。我感觉自己在飞翔,一切都变得容易。”

但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过后,她才发现,尼诺彻头彻尾地欺骗了她。他玩弄各种女性,他只想要**,他从来没断开与自己的妻儿的联系。但他终究是个轻浮的男人,很肤浅,像一个畜生,汗水和体液会流出来,在漫不经心的享乐之后,在身后留下那些受到滋养的女性肚子里孕育的活物。

在她发现自己遭到背叛的那一刻,她仿佛在洗手间里忽然发现了暴露了身份的外星人。

“尼诺背叛了我们——莉拉和我都在承受同样的羞辱”

“一个男人,除了那些疯狂的时刻——你爱他、他进入你的时刻,其余时候都是在你外面。也就是说,后来你不爱他了,当你想到之前你曾经想要他,你都会觉得不舒服。”

在这场戏剧里,婚姻作为一种形式似乎被嘲弄的无处可躲。表面上看婚姻是永恒的,仿佛一直到死,一直到最后的审判,在地狱的暴风雪中这场契约才会消解,但事实是它脆弱的不堪一击。无论是莉拉在教堂里举行的婚姻,还是埃莱娜拒绝教堂选择民政局这种方式,她们的婚姻无一例外地走向了破裂。

婚姻飘飘摇,情欲恒久远。

05孩子们的故事

我问黛黛:“你喜欢里诺吗?”

“是的,”她用一种带着怒气的声音说,“假如我们不结婚,我也要和他睡觉。”

“和里诺?”

“是的,就像莉娜阿姨和恩佐,就像你和尼诺。”

人至中年,埃莱娜的写作事业在经历波折后终于越来越成功,似乎早已脱离那不勒斯。而莉拉的世界仿佛越来越局限,她与恩佐开启新的事业,赚到越来越多的钱,但她始终将自己闭关在那不勒斯那个世界里。

而她们的故事,带着顽强的生命力,渗透到了下一代。

埃莱娜有三个孩子,黛黛,艾尔莎(与丈夫彼得罗的孩子),伊玛(与尼诺的孩子),莉拉有两个孩子,里诺(詹那罗)(与丈夫斯特凡诺的孩子),蒂娜(与恩佐的孩子)。

后来,黛黛,艾尔莎共同喜欢上了里诺,为此姐妹俩甚至撕破了脸面。而伊玛似乎在蒂娜面前毫无光环,一如小时候的埃莱娜和莉拉。这让埃莱娜的心海再次翻腾起来。

“我开始非常仔细地观察伊玛,我很快发现,她真的很难过。她是蒂娜的附庸,蒂娜非常快乐开朗,很会说话,很招人疼,人见人爱,尤其是赢得了我的爱。我的女儿虽然也很漂亮,很聪明,但在蒂娜面前会黯然失色,让人看不到她的优点,她为此很难过。”

但事情最终出现了翻转,黛黛和艾尔莎最后重归于好并离开了里诺。而蒂娜成了那个消失了的孩子,并成为莉拉心中永远的痛。

06消失的蓝色仙女

“这就是她做的事情:她欺骗了我,她把我拉到她想去的地方,从我们成为朋友开始,她一直都是这样,她一辈子都利用我的身体和我的生活,讲述了她得到救赎的故事。”

蒂娜的消失,似乎成为莉拉沉陷的导火索,此时两人已步入老年,她的生活似乎陷入巨大的黑暗。终于有一天,里诺(詹那罗)发现自己的母亲莉拉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消失了。

当然埃莱娜也知道了这件事,在经历了绝望的寻找之后,她放弃了。再一次重拾儿时的布娃娃,除了闻到发霉的味道,她还想起了曾经的那部小说。

“他给我们赔了钱,让我们去买新娃娃。但我们没有用那些钱买娃娃——我们怎么能用别的娃娃取代蒂娜和诺呢?我们买了一本《小妇人》,这本小说使莉拉写了《蓝色仙女》,使我成为今天的我”

到这里故事似乎已谢幕。在这一场戏剧中,似乎人人都有丢不掉甩不开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甚至是天生的,只有在经历过一切之后,人们才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斯特凡诺婚后逐渐露出他父亲残暴的一面,尼诺在与埃莱娜和莉拉的感情纠葛过后,更是展现了他如他父亲一样的不负责任,而埃莱娜,在经历了出书成名,婚姻破裂,爱上尼诺后亦发现她的一生都无法脱离莉拉而存在,埃莱娜的感情,埃莱娜的作品,埃莱娜的孩子无一不与莉拉相关。她们是彼此的分身,斩不断理还乱。

在这场戏剧中,那不勒斯像一座围城,但它更像是整个世界的某种象征。

或许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莉拉消失了,或者说这是她的离开。

而这种离开,是她同自己过往的挥别,更是对这个世界的挥别——一如她那本传奇的小说一样。

“我看到她停在了那堆篝火前面,穿着那身衣服,看不出她女性的特征,她翻了一下《蓝色仙女》,忽然间就把它丢进了火里。”

读《那不勒斯四部曲》有感

读这部书还缘于一部偶然看到的美剧《我的天才女友》第一季,当时就被画面里那个黑瘦的有着一头脏乱的短发和黑漆漆瞳孔的倔强女孩所吸引,于是购入整套一气呵成全部读完。作者埃莱娜·费兰特只是一个笔名,作为意大利最神秘的作家,她的真实身份至今是个谜。这也是让我更想看这部书的理由之一。记不清是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么大部头的书了,居然没有跳行跳页认认真真的看完。它有让你停不下来一直想看下去的“蛊惑力”。整部书没有太多跌宕起伏悬念丛生的情节,也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故事虽没能免俗,但它却也没有流于肤浅。作者用细腻的笔触尖锐又深刻的刻画出各层人物的真实心理活动,这里景物是动态的,每个人物都那么鲜活。让读者仿佛游走在旧时光里,置身于那条通往海边的暗黑隧道中;和每天都在生存线上挣扎的各色人们;一起嗅着那个特殊年代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卷杂着海水咸腥味儿的那不勒斯老街独有的味道......

“那不勒斯四部曲”是由《我的天才友》、《新名字的故事》、《离开的,留下的》、《失踪的孩子》这四部情节相关的小说组成。它抛开了意大利在人们心中的罗曼蒂克形象,呈现在读者眼前的是生活在二战后的那不勒斯贫困旧街区杂沓的、暴戾的、焦虑的、挣扎的、分裂低俗的社会底层世相。当时的那不勒斯还处于战败的余温中,到处充斥着政权纷争和社会运动,在动荡的男权主导的社会里,生存在夹缝中的女性在成长过程中长期处在和命运抗争、和出身对抗与撕扯中,却始终逃不过循环往复的社会不平等、贫富分化、性别分层、地位不对等的阶级差异。她们只能作为男性的附庸永远处于被支配的地位中。整部作品的主线始终没有脱离老城破败社区里一同长大的小伙伴们,多角度的围绕着他们的爱情、友情和亲情及彼此间互撕、背叛、纠缠、相爱相杀有些混乱的一生,作者从人性和情感上做了深度的剖析。书中还隐喻了一点就是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像烙印一般深刻,是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宿命。作品从女性的视角完整的构建了两个女孩莱农和莉拉之间带着相互妒忌、审视、攀比、较劲历经半个世纪撕裂又重合不能割舍的友谊。这部小说特别是能让女性读者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同身受。

“我从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莉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渐渐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气息,不仅诱人,而且很危险。”这一部主要讲述了在那个旧街区两个出生和成长环境相近却性格迥异的女孩,从童年开始直至青春期之间所发生的故事。鞋匠的女儿莉拉,天赋异禀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非凡智慧,坚定勇敢超世俗;门房的女儿莱农,勤奋乖巧,自卑又偶尔内心有些小反抗。只要莉拉在莱农就永远第二。她们是通过一次交换彼此的布娃娃结下了友谊。她们因为一起看了一本《小妇人》的书而共同立下一个志向:以后要成为一名作家。而莉拉在十岁时就写下了一本带插画的“小说”《蓝色仙女》,在别人还在玩耍的阶段,她就提前完成了她的作家梦。(后来莱农之所以能成为一名作家,我想也是莉拉、是童年时的《小妇人》和《蓝色仙女》赋予了她创作的力量。)莉拉因为得不到家人的支持被辍学,不得不在爸爸鞋店打工的她,却经常偷偷去图书馆看书,为了借到更多的书她用家人的名义办了几个图书证,借阅量一直保持着图书馆前三名的她却从来没去领过奖。她不仅自学了拉丁语和希腊语,居然还自己设计出款式新颖的鞋子,她真的是个有超能力的女孩。然而这一切在16岁那年,她们的人生第一次走上戏剧性的岔路,莉拉选择了婚姻,嫁给了肉食店的老板斯特凡诺;而莱农则选择继续求学。情窦初开的她一直对曾经生活在老街里的英俊修长、聪明羸弱却思想大胆前卫的少年尼诺暗生情愫。

“假如没有什么能够拯救我们,金钱不行、男人不行、学业也不行,那还不如马上毁掉这一切。”这一部讲述了她们青年时期的故事。也可以说是伊斯基亚岛的那个夏天,改变了他们的一生。莉拉对婚后的生活很失望,她以调理身体为由,让莱农陪她一同前往伊斯基亚岛上度假休养。在这里竟机缘巧合的遇见了尼诺,莱农从小一直暗恋着的那个忧郁大男孩。这让那个夏天浪漫又充满期待。莱农每天都期望能与尼诺有所发展,甚至以为他们已经在“恋爱”的时候,她发现了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莉拉和尼诺竟然双双堕入了爱河。这让三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非常的复杂微妙。一心想摆脱庶民身份的莱农,经过努力终于要离开那不勒斯去上大学的时候,莉拉将自己装有日记本的盒子交托给她保管,并再三请求她发誓在任何时候都绝不打开盒子。然而莱农并没有信守承诺,在登上火车的那一刻打开了它。她窥探了莉拉的所有秘密并在桥上将日记连同盒子一起扔进冰冷的河中。后来她把在莉拉日记里得到的灵感写成了第一本小说,并有机会结识了一位著名的古希腊文学教授的儿子彼得罗与之订了婚。她想竭力试图摆脱莉拉对她的所有影响,想和自己的出身彻底的决裂,她想永远逃离那不勒斯。

“我的整个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这一部讲述了她们的中年。两个女人因为爱上同一个人而产生对爱情的迷恋与觉醒。婚后的斯特凡诺很快就褪去了温和的外衣,显出了他的“恶”来。莉拉在背叛了丈夫后,也发现了丈夫的背叛。当她意识到自己选择的丈夫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正准备带着儿子逃离这个家时,就在此刻,那个十一月的午后,莉拉家的电话响了。她听到:“再过十分钟,我就到你那里了。”“好吧——恩佐。”看到这,我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书中对恩佐的描述并不太多,但已经向我们暗示了后来故事情节的走向。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小学时,恩佐帮妈妈卖水果的时候,会经常送莉拉几个果子或他自己编的花揪果花环,他应该是在那时就非常喜欢莉拉。他不能容忍别人诋毁莉拉对她说三道四,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表达对莉拉的爱。这让后来恩佐的出现一点不显突兀我认为还很及时。他陪伴莉拉度过最艰难的岁月。他无条件的包容她的一切,尊重她的选择,给她足够的自由和空间,默默守候不求回报。恩佐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无疑才是最爱莉拉的那个人。他虽平凡又清贫,但他聪明好学、坚忍自律,有着超强的韧性。他引导莉拉一起学习计算机,并成为当地最早的一批码农。他为了莉拉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他的爱执着又深沉,他是她的黑骑士。“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

莱农努力想改掉那不勒斯口音,努力学习,努力逃离那条街区。在未婚夫一家的帮助下她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并走上了成为一名作家的道路。彼得罗也在佛罗伦萨一所大学谋到一份工作,莱农婚后和丈夫搬到了佛罗伦萨,生下两个可爱美丽的女儿。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然而平静的中产阶级式婚姻没有给莱农的创作带来灵感,“书呆子”彼得罗也希望她回归家庭,做个贤妻良母。还有即便大学毕业,也无论如何摆脱不掉的原生阶级让莱农很压抑。她一边“逃离”一边还要忍受着跨越边界的屈辱。正当这种平淡乏味的生活让她感觉厌倦的时候,尼诺“适时”的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莱农因此做出的选择也改变了她的一生,尼诺注定是她一生都戒不掉的毒药。

“成熟意味着停止展示自己,并学会隐藏自己。”最后这部讲述了是她们的壮年及老年。为了“爱情”与“创作”背离家庭的莱农带着两个女儿又回到了那不勒斯,此时她又怀了尼诺的孩子,而莉拉也怀了恩佐的女儿。她们的关系再度变得亲密起来。她们一起经历了大地震,她们又在同一年生下了女儿。而尼诺呢,他“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轻浮、滥情的基因,用他自认为很擅长很有说服力的谎言和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游刃有余地在各种女人间转换角色。他每一次的职场提升都有一位女人在背后为他助力。他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游离于规则之外。他曾经对父亲所作所为的鄙夷和憎恶也慢慢地泡烂在岁月里。他终究还是活成了他最厌恶的模样。“他们一摸一样,简直就像两滴水一样!”看到第二部的时候,我还再担心詹纳罗会不会是第三滴水呢?看到这部时发现:还好,是我多虑了。命运似乎对莉拉更残酷一些,莉拉弄丢了蒂娜,那个她和恩佐的古灵精怪的女儿,孩子失踪了。恩佐不光失去了心爱的女儿,莉拉也放弃了他,他失去了一切,因为她们是他的全部。内敛的恩佐内心的伤痛不比莉拉少,他选择离开也可以看成是他对莉拉的最后一次成全。“爱情是无形的,隐藏在岁月背后、视野之外,安居在人们心上……”

终于带着很多疑问看完了这部书。我很想知道莉拉的女儿蒂娜到底哪去了?当年是被谁抱走了?还是?希望她还活着。索拉拉兄弟又是被谁杀害了?莉拉也消失了,她又在哪里呢?她从世界上彻底把自己删除了,就像从来没存在过!莱农一生都在逃离→摆脱→阶级跨越中挣扎;而莉拉从未想离开那不勒斯。她想从根本上能改变她生长的地方、改变现状、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她和当地邪恶势力作斗争,并为此一直在做出努力。莱农看到莉拉站在香肠厂的篝火前,亲手烧掉了《蓝色仙女》。灰烬在院子里的篝火上方飞扬......莉拉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手烧掉了她童年时的梦想?她是和童年的自己做个告别吗?莱农用文字的形式把她们一生所经历的都记录了下来,算不算是替莉拉实现了作家梦?其实莱农想成为的一直都是—莉拉!莉拉之所以迷人、是她的脑洞像个盲盒,开启时总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她总有各种奇奇怪怪不符合她年龄的想法,只要她想,就能把它们变成财富。半条街的男孩都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辍学后设计的鞋子以至于很久都还热销;她经营肉食店时可以让金钱装满那个神奇的抽屉;她的婚纱照经过她的手就变成了一幅前卫的艺术品;她装修的鞋店可以成为当地阔佬们聚会的沙龙;她自学计算机就可以轻松的成为程序猿里的佼佼者。她可以影响任何人,让别人都围着她转,只要她想。她总能在杂乱无章、混乱不堪、是非不断的有限空间里留有一线生机。她不屑于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才智去攫取不当的利益,永远那么坚定,不为权益所屈服、不向世俗妥协和让步。她可以打破所有界限,无视规则,她拒绝对她任何形式的救赎。即便是在当一名卑微的肉肠厂的女工时,她具有浓烈个人英雄主义的精神内核都从未改变。她依旧是那个莉拉,那个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的莉拉。“一个人如果遵照内心去活,要么成为疯子,要么成为传奇。”她们是互相依赖、相互成就又互补的两个独立个体,她们都视对方为自己隐秘的镜子,形影不离又暗暗角力。莉拉是一个始终被模仿无法被超越的传奇。是她一直在“推”着莱农前行,而莱农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拉进和她的距离。“我们所有人都做出让步了,经过考验、失败和成功,这种让步重新塑造了我们。只有莉拉、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她。我们恨她的同时,又害怕她,会对她充满敬意。”

好吧,就先剧透到这里吧!如果你能耐心地看到这里,那么我很想把这部书安利给你。它是一部值得花时间去读的著作。如果你没有大块的时间去读原著,建议你可以去刷剧。它前两部已被一贯以出品高质的HBO改编成了连续剧。剧中运用冲击力很强的镜头语言,以大块的灰色调为背景,给观众很强的代入感。导演选角精准,演员演技一直在线,他们在情感的深度、人性的厚度和时间线的广度间拿捏的准确到位,并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点,最大限度的还原了原著,使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与观看体验高度契合。尽管这部剧拍的很不错,但我还是建议读者去看书,因为毕竟你的阅读感受谁也替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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